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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天龍八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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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大早起來,秦鳳聽見昨夜和自己同床的女子喊了她現在的名字:“阿紫。”然後,昨夜那種莫名的熟悉感突然而至,急忙撇下新認識的父母朝那座被毀掉的斷橋跑去。

天哪,她居然沒認出來,昨晚上那一男一女分明是喬峰和她現在身體的姐姐阿朱啊!

秦鳳跑到橋底下時已經不見了昨晚兩人的身影,喬峰會帶著阿朱去哪兒呢?左右不過是這一帶,秦鳳開始左顧右盼的搜查起來,同時心裏又有點遺憾,假如昨晚她沒走掉,說不定還能伸手幫一幫阿朱妹子呢。

秦鳳看過的電視並不多,但是關於金老爺子的那幾本大作還是在電視中經常看到的,不出幾年就來個翻拍,演員的臉雖然換了,但是大概的劇情還是知道的。

宿舍同學也談過這種話題,每每說道阿朱的死總是扼腕嘆息,沒了阿朱的喬峰太可憐了。

待秦鳳在一處風景秀麗,周圍綠樹環繞的地方發現喬峰和阿朱時,那點遺憾之情又添了幾分壓抑的傷感。

喬峰的眼睛裏沒有淚水,只是悶頭跪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掘土,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認真,秦鳳看不到他的表情,可是莫名的對方身上圍繞的悲傷和絕望感染了她,心臟一抽一抽的難受。

阿朱的容顏依舊美麗,甚至嘴角還有勾起的笑容,只是她的眼睛再也不能睜開,再不能對她心目中的大英雄說,我們去塞外牧馬放羊……

秦鳳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兩個,這是最後的告別,腳步僵著邁不動,好像自己走近一些都會破壞什麽。

喬峰將阿朱一點一點的埋進土裏,兩人之間徹底的陰陽相隔。喬峰跪了有多久,秦鳳在一旁看了就有多久,最後終究忍不住沖著那個要化作望妻石的男人喊道:“你還要跪多久?就算你再後悔她也活不過來了。”

說出這句話時秦鳳感覺自己似乎太涼薄了,只是對面那人背對著自己,根本沒有什麽反應。

喬峰的無靈魂狀態一直持續到日落,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也不動,更不說一句話,看起來真的像是行屍走肉一般。

秦鳳不太能理解這種天崩地裂似的感情,但是也知道阿朱的確死的可惜。

等喬峰終於起身的時候秦鳳都要睡著了,頭一垂立刻驚醒過來,見喬峰正朝著一個方向走去,步伐沈重。

秦鳳忙跟了過去。

開始還不明白喬峰要去哪裏,直到對方走進了小鏡湖段正淳和她這身體便宜母親約會偷1情的小木屋,這才知道喬峰是要找段正淳問個清楚。

進門的時候段正淳正在享受阮星竹給他做的一桌菜,看到兩人進來還招呼道:“怎麽才來,一天不見你們的影子。我做了晚飯等你們呢。”

說著卻只見他們兩個,又往後看了一遍:“阿朱姑娘怎麽沒跟你們一起來?”

她不提阿朱還好,一提阿朱的名字,喬峰身上的氣壓又低了一層。

喬峰並沒有理會阮星竹,而是直接走到段正淳面前,問:“昨日你說你做了一件於心有愧的大錯事,究竟是什麽大錯事?”

阮星竹忙道:“這不怪他……”

阮星竹還以為喬峰說他們拋棄阿紫的事情,段正淳的風流往事被人提起原本就是一件挺尷尬的事情,昨日又是相認女兒阿紫,段正淳所說的錯事便是令阿紫從小流落在外沒了父母照顧,而喬峰卻以為那個沒了父母的苦命孩子是自己,才會有三更時分一決生死的約定。

只是沒想到阿朱也是段正淳的女兒,她為了父親竟然瞞住了自己,以致阿朱死在自己掌下。後來喬峰越想越不對勁,因為段正淳的字跡和帶頭大哥信上的字跡不是一人所寫,這樣的發現如何不令喬峰悲痛欲絕。

段正淳道:“原本就是我的錯,是我年輕時的風流孽債。最對不起的就是阿紫這個孩子,害得她流亡在外,而我另一個女兒卻還不見蹤影。”

秦鳳在一旁涼涼插話:“你另一個女兒就是阿朱姐姐,只可惜她替你死了。”

“什麽?到底怎麽回事?”

秦鳳突然的話令阮星竹和段正淳滿是震驚,他們另一個女兒是阿朱?

“你問問喬峰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
秦鳳不願意多說,這事好像怪不到段正淳頭上,可做女兒的阿朱何其無辜,沒有享受過一天的父母之愛,卻要為他們失去生命。

喬峰已經知道自己錯的離譜,頓時露出諷刺的笑來,那笑如嘯聲一般驚人耳膜,將他全部的悲憤和埋怨都發洩了出來。

他原本就為了阿朱的死憔悴不堪,內功損耗的厲害,如今心神又受了重大損傷,渾身沾滿了泥土,一雙手布滿血跡混合泥土的痕跡,看起來可憐又可怕。

“有你們這樣不負責任的父母,做女兒的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。阿朱姐姐身上也有和我一樣的“段”字,戴著一樣的金鎖片。只是她當時聽你們的對話以為喬峰的仇人就是你,為了你這個沒給過她半分養育之恩的父親葬送了自己的性命。”

秦鳳似乎感覺到胸腔裏原主的怨恨,只是這怨恨來得快去得也快,等她一通罵完,這才松了口氣。

而段正淳和阮星竹已經被她塞進來的消息驚得無以覆加,阮星竹更是放聲大哭,一面傷心阿朱的死去,一面又埋怨段正淳的負心薄幸。

“你害的我們母女三人好苦!”

一時又上前撲打害死了阿朱的喬峰:“你殺了我的阿朱,為什麽不去死!”

喬峰道:“你拿刀殺了我吧。”

他原本因為阿朱已是心如死灰,若不是突然想到破綻之處,便要在阿朱的墳前自刎了。

段正淳也是一臉霜打的茄子,悔恨交加。

阮星竹自然沒有力氣去殺喬峰,她也沒有那個勇氣,因此此刻心如死灰的喬峰看起來比個死人也沒什麽差別。

秦鳳跟著喬峰一路追出去,真怕他會幹傻事。

喬峰是受了馬夫人的騙才來大理找段正淳,如今知道段正淳並不是自己的仇人帶頭大哥,自然要回去找她問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帶頭大哥。

秦鳳跟在他身後走了一路,她不像原來的阿紫那樣活潑調皮,能說些什麽吸引喬峰的註意力,只能跟在他身後。

至於她為什麽要跟著喬峰,秦鳳想看熱鬧的心思多半是蓋過可憐喬峰的情緒。

只要喬峰不耐煩了,秦鳳就沖上去喊他姐夫,提醒他阿朱臨終前讓他答應的事情,照顧和自己同病相憐的妹妹是她最在乎的事情,至於那對無良的父母,阿朱卻是沒有再提了。

她放不下父母給的生恩,便將生命還給他們,其他的事情,死人哪裏管得著呢!

趕了好幾天的路程,中途遇到星宿派的幾個弟子來抓秦鳳,秦鳳知道他們要的不過是阿紫從星宿派那裏偷來的神木王鼎,為了擺脫這幾個人,秦鳳直接將東西扔回去,還不忘挑撥一番,想要爭功總要有一番較量,來個全敗俱傷才好呢。

這日終於到達集市,喬峰進了一家酒肆,叫小二上了幾碟子葷素菜外加一壺酒,並不理身後跟過來的秦鳳。

秦鳳也不指望這家夥邀請自己,直接厚著臉皮做到了對面,已經在野外晃蕩了這麽久,好久沒有吃過正經的飯菜,看看桌上的東西總覺得不夠,於是將小二叫過來又點了幾份,這才開始大快朵頤。

“姐夫,我們這是去哪兒啊?是去找那個馬夫人嗎?”

秦鳳擡眼望著喬峰,喬峰則道:“不是叫你不要跟著嗎?”

“不跟著你我不知道去哪,而且阿朱姐姐叫你照顧我的,你忘了?”秦鳳將小二端上來的肉絲面一口一口的吞下去,吃的一滴不剩,最後滿意的摸了摸肚子,擦了擦嘴。

“走吧,我們去給阿朱姐姐報仇!”

秦鳳感覺自己的暴力傾向越來越嚴重了,自從她習慣了阿紫的身體後,對於原本阿紫所掌握的武功也漸漸熟悉了起來。

雖然阿紫的武功在這個世界不怎麽樣,但是對於秦鳳來說已經很厲害了。所以,她總時不時的想找個人和自己打一架,切磋切磋才好。

秦鳳因為星宿派的人追蹤,便在將神木王鼎拋回去後轉身找了東西給自己易容成另一個樣子。

說起來阿紫和阿朱長得挺像的,只是阿紫才十四歲,面容稚嫩的很。秦鳳則是根據阿紫原本的五官長相做了大幅度的改動,最後變得她都認不出來了,完全沒了阿紫的樣子。

他們是在晚上才動身去的丐幫,馬夫人住在她原來和馬大元的房子裏,只是他們到的不巧,門窗外面正躲著幾個偷窺的人,除了阮星竹外還有段正淳的另外一個情人,秦紅棉。以及她的女兒木婉清。

為了防止她們打擾到裏面的人,喬峰事先點了他們的穴道。

阮星竹看到秦鳳時還努力示意她幫自己解開穴道,秦鳳直接無視了她,註意聽裏面的動靜。

她記得阿朱才死了沒幾個月,段正淳就已經拋開那時的愧疚興沖沖的來找他的舊情人了,真是渣男!

馬夫人說話依舊是風情萬種,只是她這個人不吃回頭草,不像段正淳其他的幾個女人,被欺騙拋棄了還作死作活的為他等著。現在的馬夫人有多熱情,等會對段正淳動起手來就有多殘酷。

而秦紅棉和阮星竹早就在段正淳哄馬夫人的甜言蜜語中急紅了眼,打翻了醋壇子,木婉清更是羞紅了臉,有這樣的父親還不如沒有。

很快屋子裏頭段正淳發覺自己中了馬夫人的計,渾身無力使不上半點武功,只能看著馬夫人笑裏藏刀不斷地說欺騙的話,好暫時哄住對方,只可惜段正淳錯估計了馬夫人的狠和恨。

最後喬峰從白世鏡口中知道了殺死馬大元的真相,而白世鏡要說出誰是帶頭大哥時,被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殺死了。

馬夫人還想用帶頭大哥作誘餌誘惑喬峰,沒有阿紫作怪,在她洩露秘密之前還是被躲在暗處的神秘人殺死了。

秦鳳挺不能理解喬峰他親爹的,用了大半輩子去覆仇,利用自己的兒子,臨到最後居然奇葩的丟下背負沈痛經歷的兒子出家了,只見過坑爹的娃,沒見過這麽坑娃的爹!

到此時,帶頭大哥的消息又斷掉了。

自從阿朱死後,除了那時喬峰的悲痛絕望,秦鳳再沒見過他情緒外露的樣子,有時候會無視喬峰自作自己的事情。有時候秦鳳又覺得對方挺可憐的,便想著她記憶中阿朱的做法,看能不能讓喬峰好受一點。

不過,都是無用功。

這天秦鳳將喬峰從河邊抓來的魚做了清洗,想著要展一展廚藝,誰知轉頭就見一個身穿粉紅色衣裙的姑娘跟在自己身後。

“你嚇死我了。”

然而待秦鳳看清楚對方竟是死去多時的阿朱時,才真的覺得自己被嚇死了!

難不成我陽壽已盡,可以看見鬼了?

作者有話要說:話說這文中間去了《傲慢與偏見》等外國小說世界,會不會很奇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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